疫情爆发已经超过半年之久,相信各国人民都从不知所措进化到了应付自如的地步。新加坡从来没有像欧洲国家一样大张旗鼓地进行全国封锁,而是通过阶段式采取应对措施。
如今我们现处“断阻器”的第二阶段,社区传染人数已经大幅度减少,舍工方面也已经受到控制。各方面都似乎步入稳定的阶段,眼看就要开始逐步放宽,迈入第三阶段了。正当我以为这次的疫情还是与我无关的时候,我居然收到了强制隔离的通知。原来我们舞蹈班里有名学员确诊了。因此我们那一班所有的学员必须强制隔离一周(隔离应该是14天的,但自我们与那位学员最后一次的接触已经过了一周,因此我们只需要再隔离一周。)
收到通知时是9月28日晚上9点。当时我正在外面跟朋友吃饭聊天。收到电话通知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工作人员说我们必须马上回家,并且收拾衣物,当晚就要到政府指定的隔离设施进行一周的隔离。老实说,消息来得虽然有点突如其来,但我还是蛮淡定的。我有种莫名的自信,非常笃定自己没事。但是跟我吃饭的朋友就吓得脸青唇白。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早早散了聚会。
回到家后,也不除口罩,马上向我妈汇报这件事。我妈也是蛮淡定的。她说要是我确诊,都过了一周了,要感染早该感染了。我妈果然豁达。我简单地收拾衣物,带上电脑,大约半夜12点被CISCO保安人员护送到了隔离设施。
我们的舞蹈班一共有7人,包括老师,其中确诊的学员已经被隔离在新加波东部的隔离设施。而我们属于第一度与他有近距离接触的个案,所以全部必须进行强制隔离并且接受拭子测试(swab test)。我们6人被分批带到隔离设施,在停车场集合,等候指示。虽然大家都有点忐忑,但好在不是一个人,还可以说说笑笑,兴致还不错。
在集合的时候,工作人员会检查我们的包包,确定没有携带酒精饮品、利器、以及香烟。之后,我们会一个一个被叫去单独对话,对话的内容主要是填写个人资料、饮食偏好跟注意事项。在这里等待的时间非常久,由于男生们的访问先结束,所以他们直接被带到8楼(最高一层)。女生则是分成两人一组,带到7楼的住处。
我们的居住环境还算不错,房间也挺干净的。工作人员带我们到房间,分配寝室,手腕上还必须佩戴定位手环。只要离开房间里的接收器太远的话,就会触动系统警报,在值班的工作人员就会拨打视频电话追查行踪。后来有几个晚上,我都快被这个东西烦死了,暂且按下不表。到了房间,大致安顿了一下,就已经凌晨3点。于是,就这么慌乱地结束第一个晚上,开始了漫长的一周隔离。
29日早上。我们的拭子测试预约时间原定在9点,大概因为昨晚入住太迟或是其他什么原因,预约时间被改成11点。我们的早午晚餐的饭盒都必须到外面取。所有的饭盒都是放在外面的一个桌子上。没有人能够进入内室。所以我们想取餐的话,就必须从房间走出来,到内室,开门从门外的桌子上领取各自的餐点。垃圾则是放在桌子下让清洁工人处理。以下是当日的早午晚餐。
在拭子测试地点是禁止摄影的。不过过程很简单。抵达目的地后,就前往第一站依序审核身份证以及预约时间跟地点并且会循例问三道问题:
1)是否有流鼻血的症状
2)是否有在脸部或鼻子动过手术
3)脸部或鼻子的部位是否有骨折?
之后前往第二站扫描身份证,审核隔离设施住址,拿2-3张面纸准备做测试。到了测试点,检测员会再度确认第一站问的三道问题。测试前,口罩必须向下拉至只露出鼻孔的程度,会要求你先擤鼻子,之后用嘴巴呼吸。
准备好之后,检测员会将一条很细的插管伸进右边的鼻孔里,过程会感觉有点怪,但没有痛楚。插管在鼻孔内停留大约5秒种,会感觉到插管旋转。然后换到左边的鼻孔进行同样的动作。不过在做左边的时候,不知为何插管在鼻孔内停留超过10秒钟。这时就会因为鼻子有点“刺鼻”的感觉而泛泪。但我必须重申过程真的一点都不痛。会泛泪的原因应该就好像是那种被芥末辣到鼻子的感觉。测试全程不超过1分钟。
出去前,要扫描身份证,手必须进行消毒才能上车。等到所有人都完成测试后,车子就把我们载回隔离设施。大家纷纷兴致高昂地聊着自己的测试体验。我们都知道这次回去之后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出来了。除了以上的测试,卫生部还有专门人员时不时做突击检查,打视频电话,确保我们有没有到处乱跑。之前就提到过手上还必须佩戴定位手环。不过这个手环,我不得不说有点失败。
话说做完测试的当天晚上凌晨两点多,我已经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电话好像在震动。可是因为真心不想起床,就埋头继续大睡。过了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而且几乎是用尽全力,要把门拍下来的声势,吓得我立刻跳下床。我以为我的检验结果出来,他们要立马把我抓走。打开门后,是楼下的值班工作人员,说我没接电话,所以才上楼敲我的门,提醒我务必要接电话。我当时真的超级想爆粗口,但想想这是他们的工作,就没有追究。
后来电话来了,他们告诉我我的手环因为离接收器范围太远,所以触发系统警报,才会打电话给我。我说我一直在睡觉,根本没有离开接收器的范围。所以我想大概是接收器有问题。于是他们让我重启接收器,然后又折腾了一下,才放我回去睡觉。我的睡意早就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一直等到四五点才逐渐睡去。隔天晚上的凌晨三点多,电话又来了。因为之前深刻的体验,所以几乎是一刻也没耽搁地接起了电话。相同的问题,依然是接收器无法收到我的手环。我要求更换接收器却被拒绝了。但是问题一直没有解决,这样下去,我的睡眠质量完全被破坏了。后来我自己想办法暂时解决了这个问题,一直到解除隔离的那天,只在第5天的傍晚接到一次警报电话,之后就没了。总算是能够放心睡个好觉了。
隔离期间,我也没闲着,也还好不用闲着。工作还是继续做,而且特别忙碌。真的庆幸自己随时随地,只要有互联网就能工作,不必手停口停。每天过着吃饭睡觉工作的日子。到了周末,我们这班人开始Zoom的视频对话,解解闷,跳跳舞之类的。到了第6天,我们接到通知要在解除隔离之前再做一次拭子测试,确保无恙才能离开隔离设施。然后之前的过程又再重复,不过这次做拭子测试是在周末。比起第一次做的时候还要多人,所以测试的过程是飞快地进行。我个人认为速战速决非常合我心意,可是我的朋友觉得搞得太快,相较第一次更不舒服。所以舒不舒服最终还是要看个人的。
由于隔离期间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分享,就让你们来看看我的伙食吧。最初几天的伙食还算不错。大概本来就没什么期待,所以前几天都觉得还不错,就是每一餐的饭量多到有点可怕。我本就不怎么吃饭,碰到好吃的菜才会多扒几口。所以很多时候都浪费了。到了最后几天,真的再也受不了千遍一律的菜色,就开始点外卖。
以上是30日跟10月1日的早午晚餐。看到了吗?除了早餐,每餐都是饭!10月1日刚好是中秋节,我就自己加餐了。还好自己从家里带来了月饼,还不算把中秋过得太寒酸。
以上是10月2日跟3日的早午晚餐。其中一天, 我的好邻居还送了我一个豆腐花蛋挞当下午茶。简直是太感动了。
10月4日我开始叫外卖。前一晚,我特地要求柜台别给我送饭盒。当天只吃了早餐跟晚餐,还有又是好邻居送来的布朗尼蛋糕跟葡萄。10月5日就是左边第一张图是我邻居的早餐。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员搞错了,当天居然没有给我送餐,所以我叫了外卖,吃了Subway。最后一张图,是没有虾的虾面。那是离开隔离设施前吃的最后一顿早餐。
顺带一提,有一晚无所事事,我仔细看了第一天给我们发的中英指示。不看还好,一看兴趣就来了。不得不说中文版本实在让我哭笑不得。我挑了一些让我傻眼的句子。
10月6日隔离结束了!通过这次的体验,其实感觉我们的卫生部真的很辛苦,每天24小时,不断地追踪、时不时检查我们的情况。觉得他们跟在前线的医疗人员一样值得我们的尊敬。